诗话词话之三十八
流传讽谏新诗在
清代诗人陈文述在《天竺吊蒨桃墓》诗中说:“流传讽谏新诗在,寒女机窗感鬓鸦。“并把她誉为“妾媵中能诗谏者”。蒨桃是北宋名相寇准的侍妾,大约公元1010年前后在世,她“淑灵能诗”,以《呈寇公》诗闻名。
寇准,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三朝元老,虽然为人刚正严明,颇得民心,但却并非完人。他幼年穷困;位重官高以后,生活却豪华奢侈起来,常常燃烛达旦,夜宴剧饮。在宴会上,他准备了大量的绫罗绸缎,命人赏给侑酒助兴的歌女们。只要歌姬唱一支歌曲,就可以得到一匹绫。蒨桃见此情景,感叹不已,于是作诗献给寇准,对他进行讽刺和规劝。《呈寇公》诗共有两首,摘录如下:
一曲清歌一束绫,美人犹自意嫌轻。
不知织女寒窗下,几时抛梭织得成?
夜冷衣单手屡呵,幽窗轧轧度寒梭。
腊天日短不盈尺,何似妖姬一曲歌!
蒨桃的生世已不可考,但从两首绝句来看,她很可能出身于社会底层。同劳动人民有一定的联系,不然的话,她岂能对那些寒窗抛梭的织女们倾注如此深沉的同情之心,又怎么会对寇准的奢侈之举产生这般强烈的切肤之痛呢?当然,她如果没有相当的胆识,也决计写不出这样一针见血的诗句来。蒨桃的这两首诗,对比强烈,怨而不怒,称得上是“抒怀佳作,讽刺雅言”。
据说寇准看了蒨桃的诗以后,曾和诗一首:
将相功名终若何,不堪急景似奔梭。
人间万事君休问,且向樽前听艳歌。
看起来,寇准的心并没有为之所动,甚至是很有一些醉生梦死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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